纪录片《追光万里》:五位中国电影先行者

思衣谷

2020年因为疫情，在家里居家隔离的时候，闲来无事便看了当时就已经推出很久的《文学的故乡》，该片是关于当代作家的访谈纪录片，但主题是关于故乡的。该片子不乏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还有贾平凹、刘震云、阿来、迟子建、毕飞宇这些当代大咖，其中记忆犹新的是阿来了，接着导演出色准焦的镜头突出了他为故乡甘愿趴地去拍摄植物的那好深入情感。希望他关于植物的大作早日推出。

相信每一个文学爱好者或多或少都有知道上述纪录片的。而笔者这里需要推荐的是该片的导演张同道了，他不仅为文学做个纪录片，也为新生代生存状态做了个纪录片，如2019年的《零零后》，此片聚焦的是我们俗称的千禧一代（2000年后出生），该片是非常写实，不仅涉及个性成长、应试教育，以及留守留学等问题、二胎政策等教育话题展开，这既是中国零零后孩子的成长故事，也是写实反映了中国的未来的寓言故事。该片也因此获得了第5届中加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是的，张同道与其他纪录片导演的拍摄主题和方法是不同，他更为多元的和庄重的，内容上不仅富有学术性，也是很写实的，也是富有学者型的成品。其实这也难怪，毕竟他也是个文人（1997年，与卞之琳、冯至等人联合创作诗作集《西南联大现代诗钞》），自然有着追求纪录片更为思想深度和人文广度的一面的。

而今年他的新作《追光万里》，主题是关于中国电影早期的五位先行者和开拓者的故事。该片也是主次分明，切入点更为独立性，案例自然更为比较突出和新颖。而且在富有教育意义之余，还力求使纪录片更具观赏价值，让叙事的时空也不断延展到视觉体验，丰富观众的观影乐趣。该片以首位华人奥斯卡金像奖终身评委卢燕的视角，讲述黄柳霜、黎民伟、蔡楚生、李小龙等广东籍电影人对电影事业的热忱、对国家民族大义的坚守，在光与影的流变中，折射出中国电影人对百年世界电影发展做出的卓越贡献。

导演之所以选取这五个人，其实角度是非常新颖和独立性的，因为能够起到串列这五个人的就是当数卢燕了，我们知道片子中的五个人只有95岁高龄的卢燕女士健在了，因此这样的纪录片的显得十分弥足珍贵的。导演就是这样，带我们一起跟着卢燕一探中国电影早期那些开拓者的艰苦奋斗和为中国电影发展做出发光发热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首先当然要说说卢燕女士了，影片中虽然他早已白发苍苍，还需要拄拐杖，但她气色佳，精神非常好的，简直可以用神采飞扬和常青树来形容。还记得2002年清装剧《乾隆王朝》那个皇太后吗？还记得《摘金奇缘》里的阿嫲吗？不记得没关系，有看过《末代皇帝》的你，一定是钦佩饰演慈禧那个角色的演员的。没错，以上说的都是卢燕女士饰演的作品。而在该纪录片中令人敬佩的是哪怕她在93岁时也还充满对艺术的热情，出演了话剧《如梦之梦》。

她是首位华人奥斯卡金像奖终身评委，她是美丽富有魅力的、他也是华贵和庄严集于一身的，她的演出她的戏里戏外的精气神，使得她在好莱坞熠熠生辉，并让美国人改变了对中国女性的陈旧观念。例外补充的是她还是梅兰芳的义女 ，1967年就凭借《董夫人》获得了第9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之后在1972年凭借《十四女英豪》也获得了金马奖的最佳女配角。可见她对中国电影的贡献之大。

而这一次，她又为中国电影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就是串联成了这部《追光万里》，导演和我们观众都托她的福气，让我们另外看到与她有关联的，以她为纪录片的主角而展开的另外四个电影人的故事。

之后，说到的是首位华人在美国好莱坞星光大道留星的黄柳霜。黄柳霜出身低微，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给父亲的洗衣店打下手，给顾客送去洗好的衣服。但她天赋极高，而她也是在极其艰难困苦和备受各方压力的的情况下，透过个人的努力为华人发声，推动了华人在美国获得更多的权利。这一点就是作为华人女性艺术家应有的社会责任感。自然凭借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

导演一众就采访了黎民伟的六儿子黎锡。就记录了有中国“纪录片之父”的美称的黎民伟的故事，黎民伟也是中国电影事业的拓荒者之一，黎民伟扛着摄像机上战场拍摄了《淞沪会战纪实》（1937年）还有《19路军抗日战史》，当然还有代表作《庄子试妻》《胭脂》。在纪录片中黎锡还带着摄制组去了当年黎民伟在香港开办的第一家电影制片公司——民新电影公司的旧址，香港政府为了纪念黎民伟，特意把这里命名为银幕街。该片纪录她的意义不仅在于电影层面，还有家国情怀，因为他忍辱负重，担当使命。孙中山曾为他写过4个字：天下为公。岭南画派的领袖高剑父为他写过一副字：电影救国。自然是伟大的中国电影先行者之一。

再之后就说到了蔡楚生，一位是中国第一部在国际上获奖的影片的导演。在该纪录片中自然导演就采访了蔡楚生的儿子蔡明，他在纪录片讲述了父亲过去的经历：蔡楚生在一个杂货店里当伙计，压根就没学过电影，偶然上海来了一对拍电影的人，在他商店门口拍，他就跑去看，去这边帮忙，这一帮把自己帮成了一个大导演。说到艺术，他的作品中是呈现了人物性格呈现的十分细腻入微和内涵丰富的，从多侧面表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的伦理道德。代表作就有1947年的《一江春水向东流》，讲述了一个家庭在中国抗日战争巨变之时发生的悲欢离合的故事。而《渔光曲》在金城大戏院连映83天，一睹是民国时期的票房冠军。

最后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国功夫首位全球推广者、好莱坞首位华人主角、功夫影星、武术宗师李小龙了。虽然此部分有点遗憾没有联系上李小龙的最亲的人作为采访对象，但采访了李小龙的弟子一诺山度，也是十分有价值和意义的。该片交代了一诺山度本来比李小龙的年龄大，而双节棍也是他教会李小龙的，但不仅名师出高徒，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小龙将双节棍玩得更为淋漓尽致。此外，此片也说道了李小龙的人格魅力和哲学，吸引了一大批跟随他的人。而李小龙的成功是有着中国文化根本的，他也是兼容世界所有优秀文化，成为了世界武道变革先驱者，1967年自创截拳道就是中西文化交融的好产物。所谓“八面来风，采集世界上所有的长处，一切为我所用。”这种对全世界的吸收能力，最终让他化为最强大的旋风，征服全世界。

当然，作为一部中国电影片，自然还会其他电影人和业界人士作为补充的，其间还穿插了白先勇先生、林青霞的镜头，还有提到曾小敏、文汝清粤剧片段，及饭桌子上的史依弘，都是想表达中国电影，戏剧等艺术的审美和爱国的家国情怀。而拍摄之艰辛在于导演组奔波于洛杉矶、香港、上海、广东四个主要城市作为叙述时空，倒叙式回溯95岁的海外华人著名电影艺术家卢燕的一生。也随着卢燕重返故土的旅程，结合历史影像、采访、经典电影、人物传记、报刊等形式丰富的素材，另外也讲述了黄柳霜、黎民伟、蔡楚生、李小龙为电影贡献的故事。

此片说到的电影人或者艺人都是一群很有民族气节的电影艺人，可谓是德艺双馨的。他们在他们的时期，用电影或者艺术人生表达着自己的理念、爱国情怀和民族担当，他们开创了中国电影的黄金时代，并能屹立在世界电影之林，于好莱坞有自己的一番志比天高的性天地，自然也是促进了世界电影丰富性的发展。自然是是代表中国优秀电影文化的成功输出，有着我们民族的自信自强和自豪感。我们可以跟随导演和卢燕女士，穿越时光隧道，一探一场百年电影精神盛宴。

此片是既有具有代表性案例的中国电影早期历史教育发展的意义，此片也是致敬五位中国电影先行者，以及所有中国电影工作者。每年的纪录片单元的电影，笔者都是有一直关注的。这一年推荐给大家的是张同道导演的纪录片《追光万里》。因为我们知道国家最新政策指出：要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窃以为，张同道这部杰作就是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当然他也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此，我们中华民族的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光辉的文化价值。说不定下次他聚焦的建筑工，网红等，谁知道呢？反正他一直走在拍摄好中华的好纪录片的道路上，以致于耀我国威。世人定当多多支持。新片？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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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里的语行者》，思衣谷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20年3月出版

思衣谷：作家，自由撰稿人，现居广州。著有散文集《花城里的语行者》。